后续
植皮需40万-60万元,谁来救她?
如今,她算是被救回来了。但医生说她仍然随时有生命危险。
被往脖子里倒硫酸时,硫酸也流到了她胸前,导致她的胸部一大片成炭黑,还有整个背部,臀部,双下肢,一直到脚后跟都是炭黑状,用医生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烧烤人”。刘塘珍也说自己被扒了一层皮。
昨日,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整形烧伤科主任刘宏伟表示,刘塘珍是特重度烧伤。她现在还有40%左右3度烧伤。而且病人病史很久,在出租屋内没任何医疗设施情况下待了32天,抵抗力很差,全身流脓。现在进行了创面清洗,感染得到了控制,“就算在医院,如果不积极治疗,她也随时可能死亡。要赶紧植皮,不然随时死亡。”但是植皮意味着需要40万-60万元的巨额费用。这笔钱从哪里来。病房里的刘塘珍并不知道她的困境。她还想着病好了就可以出来打工挣钱,还钱给自己摔伤的哥哥,给他治病。
刘塘珍的幸运在于,社会没有放弃她。送到医院后,虽然明知道这个病人将是一个亏本的重病人,医院也没有却步,找到了不是值班医生的最好的医疗工作者来抢救她,不能不说体现了医院强烈的救死扶伤责任感。医学的至高要求是止于至真,止于至善,在于减轻痛苦,拯救心灵。只是如今,医院不是慈善机构,医院早不是政府养着而是要自己在市场里求生存了。医院也不知道他们能负担这笔巨额费用到什么时候。谁来继续拯救刘塘珍,爱心接力能否持续,这仍然是一个疑问。
记者手记
她是“老乡”,他是“豆腐干”
其实刘塘珍真的不知道帮助她的卖煤球者的真实名字。当记者问她卖煤球老板名字时,她说只知道女的姓刘,男的她一向叫他老板。在刘塘珍的连后盖都没有的手机里,他的名字被存为代号“豆腐干”。
卖煤球的“老板”廖旭日也是在送她到医院帮她挂号时才知道她的全名叫刘塘珍。以前,他们互相称呼都是叫“老乡”。虽然他们分别是贵州人和湖南人,并非真正的老乡。在古老的乡村,差序格局下的熟人社会里,邻里守望总会让人得到帮助。在城市里,这个杂乱的城中村里谋生艰难,虽然不知道对方姓名,却在别人最危难时扶人一把。我想,这就是冷峻现实下最温暖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