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一个肾可以拿到5万元营养费。”23岁小伙儿小李通过网上一名中介,在周口市项城一家诊所切掉了一个肾脏,但他等了几个月也没能拿到5万元营养费,只好求助媒体。
【投诉】卖肾被“骗”
2010年9月,小李在网吧上网时看到了一个群,叫“五月肝脏配型群”。群里一个名叫陈学森的中介告诉他,一个肾可以卖5万块钱。“因为当时工作不顺利,情绪很低落,觉得一年不用工作,过年时还能给家人带回5万块钱,是个不错的选择。”小李说,中介告诉他,摘除一个肾对身体没有什么大影响,不影响生育,就是以后不能干力气活儿。
小李决定抓住这个“赚钱”的机会,“捐”出一个肾,换取5万元的营养费。
几天后,小李见到了陈学森,被陈学森安排到郑州市管城区一家招待所等待肾脏配型。在此期间,一切费用由陈学森承担。一个月后,从周口项城来了一个人,陪他在郑州的两家大医院做了相关的身体检查。随后,又被项城来的人带到了项城一家诊所的楼上。“什么协议都没签,就直接去做手术了。手术室非常简陋,就一张床和一盏灯,其他啥都没有。”小李说,被打了一剂麻药后,他便昏睡中被摘除了左侧肾脏。手术后,他被安排在手术室隔壁房间休养了四天。
回到当时在郑州住的招待所后,陈学森却一直没露面,只是通过电话让小李等消息,承诺年底前给钱。可一直等到春节,陈学森也没有交付5万元的营养费。
【探访】涉事诊所楼下有神秘人监视
全媒体记者和金博大律师事务所律师刘全根陪同小李来到了他当时入住的招待所,发现陈学森已退房,于是又赶到了周口市项城,找到当时做手术的那家诊所:潘营社区卫生服务站。
全媒体记者采访时,潘营社区卫生服务站正在开门营业,大门附近有一个神秘的男子徘徊着,并上前询问记者等人是来干什么的。
在潘营社区卫生服务站的斜对面大概一百米的地方,就是项城市环城路派出所,刘全根律师陪同小李,先去报了案。受理此事的董警官告诉记者,此事能不能由刑侦立案,还得向上级汇报,研究后才能确定,希望报案人耐心等待研究结果。
【说法】诊所负责人称不知切肾手术
随后,全媒体记者和律师又陪同小李来到项城市卫生监督所进行投诉。项城市卫生监督所陈所长认为事态严重,马上带领几位工作人员赶往潘营社区卫生服务站。
让人没想到的是,潘营社区卫生服务站的三楼被铁栏阻隔,门锁紧闭,当大家下楼询问时,诊所里的大夫已经全部离开,只留下一名收费人员。
在卫生监督所工作人员监督下,半个小时后,这名收费人员终于联系上了王院长。又过了半个小时,潘营社区卫生服务站的负责人王院长来到了现场。
【周折】租房人拖延时间不肯开门
王院长表示,对于小李曾在三楼做过肾脏摘除手术一事,他不知情。当着一行人的面,王院长打通了主管副院长的电话,了解到租房人姓孟,有两个手机号码,但都联系不上。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多,之前在潘营社区卫生服务站门外徘徊的男子孟某出现。律师表示,如果孟某找不到钥匙,可以找警察过来帮忙,孟某表示没有必要找警察,这卫生服务站就是他开的,一切由他做主。
【律师】警方应立案,医生已违法
孟某说,他也是受人之托,来平息小李捐肾风波的,想让他打开那扇铁门“是不可能的”。
全媒体记者再次拨打110,十几分钟后,出警民警再次来到现场,表示只能强行破门,但需要给派出所所长和主管局长汇报。
对此,律师刘全根说:“就目前了解的情况,陈学森等人的行为已经涉嫌构成故意伤害罪或者非法经营罪,那么不管是刑事案件还是治安案件,公安机关都应该及时立案,从证据搜集的角度出发应该及时固定物证,采取相应的强制手段将门打开,为日后案件的侦破和证据的取得争取良好的条件。”
【转折】神秘中间人拿5万现金出现
在等待了近一个小时后,110出警民警还是没有等到任何指示,现场却等来了一名声称大老远从郑州赶来的神秘人物,他说自己受人委托,给小李带来了5万元的营养费。这名中间人称,只要小李写下收条,注明自愿捐肾,就能当场拿到5万元营养费。
最后,在律师和警方的见证下,几经周折,小李终于拿到了5万元营养费。但卫生所三楼的铁门却始终没有打开。“根据人体器官捐赠条例规定,必须由捐赠者和医院签订捐赠协议,这才具备法律效力。像小李和中介之间以及中间人之间的行为,不管是买方还是卖方,都是违法行为,都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刘全根表示,根据执业医师法的规定,为小李做肾脏切除手术,医生的行为也是违法行为,应该由医疗卫生行政部门进行处罚;而公安机关也应该依据相关的法律规定立案侦查,经过调查,如果构成犯罪的话,还应该追究相关责任人的刑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