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回顾 被烧伤男孩苦痛求生
那是晋中大地初冬的一个普通的午后,住在米家庄村西头第二条胡同,斜对门的王家和宋家没有发现任何预兆。
27岁的蔚艳君带着胖乎乎的小儿子推开高大铁门,走进数米高的青砖院墙夹道,随意选择一家去串门,结婚7年她生了两个儿子,早已淡忘了婚前为汾酒打包装的忙碌日子。
丈夫王寿武是一名长途大货车司机,和村里不愿种地的80后一样,他宁愿一走两三天,跑在高速公路上挣钱。两月前他的工资从2800元提到4000元,可以填补下被小儿子生病掏空的家底。

2010年11月21日是个周日,孩子们不用上学,大儿子王庚湘跟着奶奶出门了。蔚艳君以为他们也进入了某个院落闲聊,实际儿子正和宋家的一对儿女玩得火热。
宋家大人不在家,6岁的宋正(化名)搬了凳子,从自家厨房储物柜拿到一个红色打火机,点着了院角落废弃猪圈里的大堆玉米秸秆。三个孩子看着火舌开始舔着顶棚,秸秆下隐藏的木头和废轮胎发出噼啪的声音,气味并不好闻。
院外的青砖胡同里静悄悄的,孩子的尖叫打破了平常生活。
他们突然开始慌乱,从唯一的猪圈出口往外跑。王庚湘的脸和双手淹没在火焰中,数分钟后,宋家兄妹惊叫着喊来准婶婶,她看见最后跑出来的庚湘裤脚还在着火,进屋拿水瓢浇熄了。邻居纷纷跑来救火。
人群中,一个头部肿胀的孩子钻来钻去,“这是谁家的小孩?”“我是庚湘”,他还不知道自己头部肿胀,面色发白,邻居和妈妈都没认出他。那时并没有疼痛的感觉,他甚至没有哭叫。
村里人少有烧伤知识,并不知道那发白发硬的表皮已经开始坏死,没有弹性的坏皮即将像铁箍一样,阻碍皮下血液循环,危及生命。大约半小时后,才有人提议把头大如斗的庚湘送去医院检查。
53岁的奶奶赶来,看见孩子眼睛已经睁不开。这一眼,留在老太太记忆中无法更新,她再没见过孙子娇嫩的小脸。
当天下午6时许,鄂尔多斯,王寿武看着大货车越装越满,跳上车即将起程拉煤回山西。突然,电话响了,“庚湘被火烧了,汾阳的医院都不收,让去太原,怎么办?”妻子蔚艳君在电话里不停地哭。
父子俩这一个晚上都在和时间赛跑,晚上7时30分,庚湘脸色由白转黑,呼吸微弱,开始昏迷。晚上9时,王寿武在陕西境内高速上拦下开往太原的大巴车,往汾阳赶。凌晨两时,他从家里隐秘处取出5000元钱,那是二儿子大病后,家里攒下的所有积蓄。
下一页 王庚湘一度病危 医生诊断其脸部、双手三度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