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孩”王庚湘的重生之路

2011/11/17 来源:南方新闻网a-A+

  父母帮助庚湘补习功课

  蔚艳君还担心:植皮手术后,儿子眼睛成了一条缝,右眼失明得厉害,戴头套让眼睛更加红肿,不知道坐在后排能不能看见黑板上的字?

  课间,庚湘有时候出来抱着妈妈的腿,转几圈,有时候坐在椅子上,看着同学玩耍。

  一周后,蔚艳君不被允许继续陪读,她离开了教室门口,没有了那道时刻关注的视线,老师不再让庚湘在课间走出教室。

  一到放学时间,蔚艳君赶紧冲进教室,在老师擦黑板前抄下作业题,然后到学习好的同学家里学习,主要是拼音,她和丈夫都不大会,没法帮庚湘补习。

  王寿武负责数学,蔚艳君负责语文,闲着的那个负责带庚堡出去玩。6岁的庚湘跪在堂屋饭桌边,用力写一个“花”字。

  做过植皮手术的右手手背有蜈蚣一样的长长伤疤,五个手指的指甲还在,但都让人担心地变形,指肚有些透明,两个月前,一用力握笔还会流血,血迹在本子上划出长长的一道道红色。

  妈妈一次次擦去他写错的那一笔,撇或者竖折弯钩,不时瞅一眼旁边纸上的拼音,“沙发、红花”,一会念一遍,怕一会儿子问起,自己倒忘记。

  一小时后,王寿武带庚堡转了几圈回来接替妻子,看庚湘仍然在写这个“花”字,不禁有点生气。用橡皮擦掉庚湘再次写倒下的竖折弯钩,王寿武用手掌快速划过儿子前胸,“还错,还错”。

  庚湘低下头,左手使劲揉过一条线一样的眼睛,手背水渍闪亮。王寿武愣了一下,揽过他,轻轻说:“再来”。

  补习到数学时,爷俩都开心起来。庚湘已经学到用手指进行珠算,残缺的左手竖起来摆弄一会,就能说出正确的答案,虽然,五个手指仍然伸着,不能单个弯下。

  庚湘不时停下笔,手从右耳的头套窟窿里伸进去,在脸上乱抓一气,过会又从鼻子处的窟窿伸进去,使劲蹭蹭。术后瘢痕丝丝无声地生长,而移植过来的皮却以缓慢地速度挛缩。

  蔚艳君坚持给儿子做康复治疗,在医院,做一次要700多元,她用两周学会了,在家每天做两次,“上学了就减少了一次,老师和学生都嫌庚湘身上的药味”。

  中午一放学,蔚艳君就抓住乱跑的儿子,脱下裤子,摘下头套,让他趴在沙发上,庚湘扯一条毛巾,把一角咬在牙齿间。现在她一个人就能做康复了。

  蔚艳君抹一点白色药膏在儿子左手,一个个指头按弯拉长,庚湘咬着毛巾的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手用力向后缩。“快点,是手术疼还是做康复疼?”庚湘呜呜着把手伸出来。

  而他的眼睛,始终追随着电视里戏弄猫的老鼠,动画片就是他的镇定剂。

  11月10日中午的康复训练,刚按到左手,猫和老鼠一起消失了,黑色的电视屏幕上闪动着“没有信号”,庚湘换了一个毛巾角,继续叼在嘴里,很快哭闹起来。

  做完康复,他坐在炕上扒瓜子,用手扒不开,放到嘴里一咬,然后用左手拇指和缺了一节的食指抠,横竖使劲儿,“扒开了”,在外屋擀面条的蔚艳君没说话,但笑出了声。

  “过来戴头套”,下午上学之前,刚放松了两个小时的庚湘又要戴上“紧箍”,他坐在炕上,两腿一踢,撤远了。

  “过来,你想这样去学校吗?”蔚艳君声音一下拔得很高。

  庚湘凑过来,把头钻到头套里,用右手把鼻子拔拉出来,嘴唇嘟嘟着露在外面,下巴上是洗不去的污渍。妈妈抱怨一个新的头套不知被他扔到了哪里找不到了,又要做一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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