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湘上幼儿园 同班女生被吓哭
老师没有多说什么,庚湘跟随着他熟悉的同学,走进了大班的课堂,坐在中间的位置。一个同桌的小女孩按着他手上硬硬的肉刺,问他疼不疼,“我告诉她现在不疼了”。
他的主治医生明志国从电视新闻里看到“面具娃娃”上学了,庚湘一个人坐在转盘上,一圈一圈转着,后来他向一个小朋友走去,“和人接触,对于烧伤毁容患者重回社会,是很好的方向”。
明志国没有看到的是,几个小班学生和女孩子看见裹在白色头套里的庚湘,立刻就哭了。庚湘慢慢走过去,试图用那只没有截肢的小手,给小朋友擦眼泪,可越靠近小朋友哭得越厉害。
第三天,幼儿园老师找到了王寿武,“先把孩子带回家休息一段吧,等小朋友不害怕了再上学。”
米家庄村距离汾阳市区不过十几分钟车程,王寿武理解幼儿园的决定,庚湘如果继续留在幼儿园,那些家长会把孩子转到市里去上学,那样幼儿园也办不成了。
蔚艳君觉得难以对儿子开口,“我说先休息一段再去幼儿园,妈妈会继续去求老师”,庚湘点点头。第二天早上,庚堡喊他一起上学,庚湘在屋子里回应着:“你先去吧,我以后再去”。
“那段时间,比给孩子治病还难”,夫妻俩到处求人,儿子好不容易迈出了面对陌生人的第一步,他们要给儿子今后的人生推开一道紧闭的窗,“哪怕让他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哪怕学会基本的东西能自己生存。”
上到初二辍学的王寿武,和他只读到小学五年级的妻子,第一次为了上学四处求助,终于碰壁得灰心,“头一次这么难,只剩下祈祷”。
突然有一天,蔚家的小院里来了很多“大官”,蔚艳君不知道他们是谁,听到一个干部模样的人问她有什么困难,“我赶紧说娃娃没有地方上学,这是最着急的事”。
蔚艳君隐约觉得有转机,一天、两天……直到又要失望,半个月后,学校老师来通知庚湘可以上学了。
“庚湘受伤的时候,中班才开始读,落的课程太多,现在老师分他到大班,可能跟不上”,这番话蔚艳君只敢在家念叨,不敢去和老师提要求。
“我和老师说,庚湘不听话,你就打他”。鼓励老师用体罚的方式管自己的孩子,在农村学校并不少见,“孩子都这样了,我怎么能打他”,老师明确拒绝。
重新上学第一周,老师准许蔚艳君在教室门外看着,“老师和同学说,不许和庚湘打闹,免得他再受伤”。
这次,庚湘的座位从中排调到了最后一排,三张并排的桌子,只有他一个人。蔚艳君从窗口望进去,老师在前面让写字,庚湘有时候写,有时不写,没有人管他,她觉得孩子像羊群里落单的小羊一样,有些失落。
下一页 父母帮助庚湘补习功课